第25章 …_骷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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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这天晚上我再也没有跟安琪说过话。安琪也没有主动跟我说过话。

我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熄灯前徐智问我：“康榕，听说你今天晚上发飙了？”

“我的事你别管。”我说了这句话就闷头睡下。

可我睡不着。我不知道安琪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气。

麦乐迪那次我可以当作是意外或玩笑，但这次——这次明显已经超出了某种界限……我吸收不了。

连着一星期，我都没有再跟安琪说过一句话。

安琪却似乎没事人一样，自习课依旧坐在我同桌的地位，吃饭依旧陪着我，往返教室的路上依旧跟在我身边……只是他也不开口说话。

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并不让我讨厌。我们之间仿佛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

四周的同学似乎也没有创造我和安琪的异常，由于我们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有些“异类”的人。

直到一周后，我和安琪之间奥妙的间隔才产生转变。

那个周四下午的体育课上，乒乓老师给我们示范了基础的动作，就让我们自己练习。

和我毛病的是个隔壁班肤色偏黑、戴黑框眼镜的男生。

我们之所以成为毛病，是由于其他同学都早早组了毛病，只有我们落单，自然而然地分到了一起。

他发球很俏丽，接球不稳；我则恰好相反。

练了不过十来分钟，乒乓老师就到我身边指指导点，说我发球时站姿不对，应当降低重心，手臂不能用力，要机动手段云云。

我被他说得一顿酡颜，发球水准更低了一些。

老师干脆单独从背后环住我，带着我亲身示范。我闻到他呼吸里的烟味，还有他身上属于中年男人的味道。

他握着我的双手做了好几个动作，放开我时不知有意无意又碰到我的背部和臀部。

我相当反感这种触碰，紧接着就出了乒乓室，往卫生间仔细洗了手脸，拍着被碰到的处所。

出了卫生间，我就撞上了安琪。

安琪眼神里是我没见过的狠戾。

一星期过往，我连跟他打招呼都感到十分艰苦了。

“康榕，”我几乎可以成功地与他擦肩而过，他又叫住了我，“你讨厌我了？”

“哈哈，没有。”我言不由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不久前乒乓老师和我的互动。

“为什么都不理我？”安琪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想起被抛弃的小狗。

“我现在……现在不是理你了？”

“康榕，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

“是啊，是朋友。”

“朋友……朋友！”安琪声音含怒。

下一秒，他就扣住我的手段，力道之重令我难以挣开。

我被他带进了卫生间的隔间，两个人挤在逼仄狭窄的，熏烟刺鼻香味混杂着厕所骚臭味的空间里。

我非常不争气，也非常离谱地想到小说里的校园暴力事件，有点发怵。

“安琪，”我不安起来，“我前几天在想事……有什么话我们在外面说不行吗？我还要回往上……”

没等我说完，安琪的手就搭在了我裤腰上。我们平日同一穿校服校裤，他一扯我腰上的系绳，裤子就松了。

安琪的手伸进我的裤子。

我这下是真的赌气了，一拳就打在安琪干净的脸上。

他痛得眯起眼，可他的手还是没有拿开，甚至用一种轻浮的伎俩摆弄我的下身。我掰不开他的手，只能用最下流的招式抓他腿间的家伙，他吃痛得弯下腰。

“你变态！”我系着裤子，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什么样的表情，但必定很伤人。由于我离开的时候，看见安琪红了眼。

可我也不好受。我说不出我到底在讨厌什么。

讨厌对我有特别好感的安琪？

讨厌我唯一的朋友安琪？

讨厌跟我一样爱好着蒂姆·波顿的安琪？

讨厌心口文着月牙儿的安琪？

……

我分不清，我到底是讨厌他，还是讨厌畏惧他人眼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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