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4)
,其说见于卷前论旨中,但与鸟名卷颇有因缘,这
是很有意思的事。鸟名卷序云康熙乙酉重理残卷,姚书序亦写于是年,
又毛云:“会钱唐姚彦晖携所著诗识名解请予为序,其书甚审博,读而
有感,予乃踵前事云云。”姚亦云:“作是编讫,侄炳以所作诗识名解
来就正,其中有关诗旨者间采数条,足辅予所不逮。”此姚彦晖盖即侄炳。
鸟名卷之一“燕燕于飞”条下云:
乃燕只一字,其曰燕燕者,两燕也。何两燕一于归者,一送者。
诗经通论卷三引识名解云:
释鸟曰,燕燕。又汉书童谣云,燕燕尾涎涎。按鸟本
名燕燕,不名燕,以其双飞往来,遂以双声名之,若周周蛩蛩猩猩狒狒
之类,近古之书凡三见而适合,此经及尔雅汉书是也。若夫单
言燕者乃乌也,释鸟曰,燕,白乌,可据,孔鲋亦谓之燕乌。故
以燕燕为两燕及曲为重言之说者,皆非也。
二人皆反对集传重言之说,而所主张又各不同,亦颇有趣。西河既见诗
识名解,不知何以对于燕燕双名之说不加以辩驳也。鸟名卷解说“鹑
之奔奔”颇有妙解,奔奔朱注云居有常匹飞则相随之貌,毛纠正之云:
按鹑本无居,不巢不穴,每随所过,但偃伏草间,一如上古之茅茨
不掩者,故尸子曰,尧鹑居,庄子亦曰,圣人鹑居,是居且不
定,安问居匹若行则鹑每夜飞,飞亦不一,以窜伏无定之禽而诬以行
随,非其实矣。
毛氏非师爷,而关于居飞的挑剔大有刀笔气息,令人想起章实斋。不过朱子
不认识鹌鹑,以为是鹊类,奔奔疆疆的解释也多以意为之,其被讥笑亦是难
怪也。又“鹳鸣于垤”,朱注云,“将阴雨则穴处者先知,故蚁出垤,而鹳
就食,遂鸣于其上也。”毛云:
禽经,鹳仰鸣则晴,俯鸣则雨。今第鸣垤,不辨俯仰,其为晴
为雨不必问也。但鸣垤为蚁灾知雨,雨必出垤而鹳就食之,则不然。禽
凡短咮者能啄虫豸,谓之噣食。岂有大鸟长喙而能噣及蚍蚁者,误矣。
长嘴的鹳啄食蚂蚁,的确是笑话,其实就是短嘴鸟也何尝吃蚂蚁呢大约蚂
蚁不是好吃的东西,所以就是嘴最短的铁嘴麻鸟黄脰等,也不曾看见他们啄
食过。晴雨不必问,原是妙语,唯上文云“零雨其濛”,则此语失其效力矣,
反不如姚云:“又谓将阴雨则穴处先知之,亦凿,诗已言零雨矣,岂特将雨
乎。”又小雅“鹤鸣于九皋,”朱注,“鹤鸟名,长颈竦身高脚,顶赤
身白,颈尾俱黑。毛云:
集注凡鸟兽草木尽袭旧注而一往多误,惟此鹤则时所习见,疑
翼青尾白为非是,遂奋改日颈尾黑,以其所见者是立鹤,立则敛翼垂尻,
其帔黝然,实未尝揭两翮而见其尾也。明儒陈晦伯作经典稽疑,调
笑之曰,其黑者尾耶
又说诗未一则亦云:
鹤鸣于九皋,正义引陆玑疏谓顶赪翼青身白,而朱氏习见世所
畜鹤铩羽而立,皆翼白尾黑者,奋笔改为顶赤颈尾俱黑,公然传之五百
年,而不知即此一羽之细已自大误,先生格物安在耶
姚亦云:“按鹤两翼末端黑,非尾黑也。彼第见立鹤,未见飞鹤,立者常敛
其两翼,翼末黑毛垂于后,有似乎尾,故误以为尾黑耳。格物者固如是乎
陈晦叔经典稽疑已驳之。”鹤尾本微物,但是这个都不知道,便难乎其
为格物君子了。名物之学向来为经学的附庸,其实却不是不重要的,有如中
学课程中的博物,学得通时可以明瞭自然的情状,更能够知道世事。若没有
这个,只懂得文字,便不大改得过秀才气质也。毛姚二君又有关于“七月在
野”四句的解说,亦有新意,但以事关昆虫,钞来又太长,故只得从略,亦
可惜也。
廿五年一月四日,在北平
1936年
1月
16日刊益世报,署名知堂
收入风雨谈
游山日记
民国十几年从杭州买到一部游山日记,衬装六册,印板尚佳,价颇
不廉。后来在上海买得白香杂著,七册共十一种,游山日记也在内,
系后印,首叶的题字亦不相同。去年不知什么时候知道上海的书店有单行的
游山日记,与信通知了林语堂先生,他买了去一读说值得重印,于是这
日记重印出来了。我因为上述的关系,所以来说几句话,虽然关于舒白香我
实在知道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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