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种田(1/3)
初秋的凌晨已略见冷意,朝阳初升,槐树里的村民拿起农具,三三两两地走向地步里。
花婆子用茅草束起花白的头发,看着冷灶空罐,叹息了一声,一名十来岁女孩裹着粗夏布,警惕地走到婆婆眼前,低声道:“我昨晚本想往捡些柴禾,让里门监遇着了,不许我往……”
“罢了,先收将粟米收些回来,你往隔壁借些麦饭。”花婆子心中有些愧疚,“我先往田间看着,最近多有贼人,你来送饭时仔细着些。”
离自家地里还有半个时辰的脚程,若是耽误久了,到午时阳光强烈,便要多吃苦头了。
女孩应了声是,老太婆便提起耒耜,背上背篓,推开房门的一瞬,阳光有些刺眼,让她抬手挡了挡。
她家是陇西李氏的佣耕,不只是她,全部槐树里都是李家的佣耕和隶臣妾,四周数百顷土地也尽是李家的地步,正想着,便又闻声里正那熟悉的大嗓门,又提起他们李家的功劳,她都会背了。
“信公子,这便是当年李太守助昭先王打下南郡时得到的封地,足有六百多顷,我们槐树里的地大多都是下田,土贫水少,所以都种的是麦子,只是如今已是秋收,您要种什么,怕是都得等到明年了。”今天的里正声音却是很警惕,固然习惯性地大声,却带着颤音,让花婆子好奇地看过往。
却见一名高大威武的少年郎一身华服,不悦隧道:“竖子勇敢,怎么都是下田?定是匡我,这难道有意在江兄眼前落我颜面么,速速给我换了上田来!”
里正满头大汗:“信公子,这是家主吩咐的,您有所不知,按《田律》,这些麦田便罢了,擅改良田是重罪,当罚一甲或是城旦,若是累犯,是要罚为隶臣妾的!哪怕是您也要夺爵来抵。”
秦律一出,信公子立时便有些悻悻然,甚是不好意思地对好友道:“实在对不住,是我失察。”同时给他解释,罚一甲就是一副铠甲,约是一家百姓半年的收进;城旦就是修城墙、修完为止;隶臣妾就奴隶。秦法里犯了罪,家人的战功爵位可用来抵消处分。
“无碍,我素来喜食麦饭,此地正合我意。”旁边的公子笑道。
花婆子轻啐了一口,听不下往了,快步走开,麦饭何等割口,只有她们这些最下等的佣耕和隶臣妾会吃,这些公子哥儿,就会胡说。
山间路固然不好走,但她熟悉处所,很快便来到自家的耕地,一片稀疏的麦田被阳光映成金灿的色彩,将耒耜拿起,她将麦草一丛丛挖出,不到半刻,便满头大汗。
她有些想念家里从前那把铜刀,麦草柔韧,可贵的兵器才干切断,惋惜她两个儿子参加了前些年的伐韩之战,将铜刀带了往,自此一往不回,媳妇带着孙子再醮,只留下一个孙女,便只能无奈种麦。
麦虽难吃,却能远比粟米好打理,产出也多,麦杆是牛马爱好的牧草,能抵做税,可是就是这麦草也太难收割了。
过了一会,孙女快步过来,将一碗麦饭给了婆婆,让她往一边歇息,自己拿起耒耜,帮婆婆收拾麦草,她气力小挖不起麦草,便将麦粒从穗上撸下,熟练地装进布兜里。
吃完麦饭,她又低头持续用耒耜挖草,就在这时,忽然闻声孙女的一声惊叫。
猛然回头,就见她的孙女挣扎尖叫着被一名男人抗在肩上,飞快向山里跑往。
一股热血猛然冲上头颅,花婆子拿起耒耜奋力冲了上往,用力向那男人脑门拍往:“遭瘟贼子!!你放下我孙儿!”
但她毕竟年老力衰,那男人熟练地让开耒耜,一脚踢在老妇肚腹,飞快遁进山林,途留老妇人在田里撕心裂肺的大哭。
……
李信家中富有,少有下田,被山路折腾地气喘吁吁,严江几次劝他回往自己一个人看得了地,他也硬是不走——在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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