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议亲(3/4)
理。
——南安王虽然退了回去,但朝中毕竟还有人心不死。
另外,南安王也在京师自有密探等,宫里就已经过了几番肃清,拔除了不少眼线跟细作。
范垣是担心琉璃跟朱儆在外头遇到什么意外。
虽然,他并没有直说这一点,只拿规矩之类的说事儿。
琉璃还是从陈冲的口中得知真相的。
当时琉璃心想,假如范垣实话实说,她跟朱儆都能心服口服些,也许他是怕吓到他们吧……
这个人,唉。
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关键的是琉璃想起来,她曾经告诉过朱儆,有关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当时她在陈宅的时候,有时候想出去玩儿,又怕过大门给陈伯等发现,给他们说着反而不得自由,所以她每每偷偷地从侧角门出去。
角门的门槛是活的,只要用力提动,就可以抬起来,她仗着人小,便可以从底下爬出去,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按好。
当时朱儆听了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不羞不羞,母后竟也干过这种事儿。”他钻到琉璃怀中,又是得意又是满足地撒娇。
琉璃想起这件小事,又突然想到养谦跟自己提过的……在陈宅侧门出现的小孩子,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歪打正着的,母子们终于相见了。
但沉浸在悲欣交集中的琉璃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已被人尽收眼底。
只因琉璃向来不多事,丫头们也十分省心,今儿又有养谦在,更是他们兄妹自在相处的时候,所以这些人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里外竟无人伺候。
范垣进了门,见外间无人,循着来到此处,隐隐听到说话的声音,就也猜到是温养谦在。
只是养谦声音很低,又是一把吴侬软语的腔调,范垣竟没听清楚。
范垣试着走到门口往内瞧去,依稀看见养谦正在替他妹子梳头,一边含笑悄悄地温柔低语。
这兄妹友爱的一幕不期然撞入范垣眼中,他心头滚滚煎熬的那个念头就像是烈火遇到了春雨,稍稍地有些熄灭的势头。
范垣本欲先退出,却知道养谦缜密机警,只怕自己一退他就发现了,那时反而更加尴尬,于是索性站住脚咳嗽了声。
养谦本俯身跟琉璃说话,抬头见是了范垣,微微怔忪。
“四……爷怎么来了这里?”养谦忙走了出来外间,拱手见礼,“可是有事?”
范垣沉吟地看着青年:是啊,他怎么来了这里,难道要说,是来看温纯的画的么?
虽然张莒信上说温纯有内慧,但这丫头自打进府,痴愚之名众人皆知,倒也没看出什么聪慧内敛来。
除了那次她着急追自己的时候,当时她那种眼神……
范垣淡淡道:“并没别的事,只是来看看令妹好些了不曾。”
养谦一怔,便想起昨儿琉璃在范垣跟前儿痛哭落泪那一幕,心里只觉着怪异:“放心,纯儿已经无事了。”
这会儿范垣索性进了屋里来,养谦本能戒备,几乎把琉璃全挡在身后了。
范垣扫过桌上他们买回来的东西:“听说今日你们上街去了,逛的可好?”
人家和颜悦色地问,自然不能无礼,何况范垣身份如此特殊。
养谦便道:“多劳四爷下问,很好。”
范垣回头看一眼琉璃,见她站在养谦身后,却也正巧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范垣望着这双黑白明澈的双眸,心中竟然一动,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沉浮。
温养谦即刻察觉范垣在盯着琉璃,当即眉头微蹙,心下不悦。
“四爷可还有别的事么?”养谦含笑问,眼神却是冷冷的,“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茶也没有一口。实在失礼。”
范垣收回目光:“不必了。我这就走了。”
养谦不露痕迹地笑道:“四爷身担要职日理万机,以后若是有什么吩咐,自管派人来叫我就是了,绝不敢劳烦亲跑一趟。”
范垣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似笑非笑地一牵唇角,不置可否,转身出门去了。
温养谦亲自送他出了门后,才返回屋中,没了别人在场,养谦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快,自顾自哼道:“他怎么无缘无故来了,倒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琉璃正也想范垣绝不会突然上门,闲话几句就走,却不明白他来意是什么。
养谦见她不做声,便又嘱咐:“纯儿,以后在这府中不可往别处乱走,尤其、尤其是遇见了他,最好就避开些,知道吗?”
阿纯虽然“痴愚”,但相貌偏极灵秀真淳,美玉无瑕,一看就是心底无邪惹人怜惜的孩子。
一来范垣的风评不好,二来上次妹子跟他见了便大哭了场,如今这人又似黄鼠狼给鸡拜年地找了过来,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养谦操着父兄的心,又因妹子的缺陷,便更加爱护百倍,此刻危机感在心底一时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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