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单 怪病（2/2）
，听得夫妇二人酡颜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全部应下。
孩子脸色由紫青逐渐恢复了正常，老医生将孩子平放在床上，拉上一枕巾给他盖上。自己则悠然地走了过来，在墙上取下白大褂，套在身上，闪闪的听诊器在脖子上挂得不偏不斜。老医生认为，似乎只有这样，才干充分显示出他是一个高级大夫，再也不是那种土大夫了。做完这一切，老大夫又慢条斯理地踱到桌子后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一个本子填起东西来。
“孩子叫什么？”
“关海山。”
“多大？”
“两个半月。”
“女孩吧？”
“男孩子哦！！！”女人略微赌气。
“哦——，男孩子好啊，能传宗接代。不错，长得倒是蛮秀气俏丽的，我还认为是女孩呢。”
……
被问完具体情况后，刘英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地问着孩子为什么还没有醒，生的到底是什么病，问话都是那么不真实，实在分不出是哭还是在问。最后，她忽然觉悟似的大叫：
“徐大夫，我孩子是不是活不久了，怎么还不醒？”
‘什么胡话呢’，丈夫听了，恼了，当场就朝她手臂揍了她一拳，吼着让她呸嘴，以驱晦气。景良从来不打她，一直对她是庇护有加，可现在也忍不住，急了眼。实在他也很怕，前面已经有两个孩子做为先例，他实在是不敢往那方面想。尽管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比亲生的更亲，他身上还有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这个任务需要他用一生来完成，他决不吸收这个孩子的命运像他前两个孩子一样。
“嘶——”女人疼得直咧嘴，疼痛一下让她苏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犯了忌讳，接连不断地“呸呸呸”起来。
“各路神仙莫见怪，菩萨佛祖别见怪，求求你们保佑我儿平平安安，保佑我儿平平安安……”
一个疯了狂的女人，是丝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的。顿时，她的口水全方位地朝四周笼罩而往，老医生想躲都来不及。一个疯了狂的女人，显然也是无法禁止的，老医生也不计较自己身上的口水沫子，他的年纪足可以做他们的父亲，自然也十分讲究这些忌讳的事，很懂得女人的行动，只是情急之下拿着本子抵挡了起来，并没有往禁止或责备。
直到女人认为自己已经把所有的晦气给全呸走了，这才消停下来。
“呸完了吧？呸完了我们就来讲讲病情吧。”老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把本子往桌上一撩，“以我的经验，你们孩子得的是一种怪病，症状固然像羊癫疯，但仔细一想，更像是门栓疯。”
老医生话时颇为自得，行医数十年，经验丰富的他，有两个时刻是最开心的：一个是确诊前，一个是医好后。能从疑难杂症中正确地确诊出病情，这是一种能力，他感到自满；确诊后，能正确无误地治好病，得到人家的感谢，更是一种荣幸。这也是他乐此不疲地为人看病最根本的动力。
“怪病？门痊疯？”夫妻俩同时问道，脸色着急。他们的表情在老医生的意料之中，老医生捋了捋胡子，一副得道高人一般，不紧不慢地讲了起来。
“这吐出来的明显是牛奶，而不是口水沫子。你们年轻人啊，还是不够仔细，以后喂奶可要注意点，奶不要喂太饱，喝完奶后必定要先给他顺几下气。
门栓疯，起来真是一种罕见的怪病，这种病根本不需要医治，也没有药医治。之所以叫门栓疯，是由于只要等孩子长到门栓高度的时候，这个病就会自然痊愈。但在没有长到门痊高度之前，这个病还是很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涌现，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孩子的命。这个病还怪在，它多半只产生在孩子半岁以前，越是时候，越轻易发作，越长大，发病的机率反而越少。
……
门栓疯还有一个名字叫笑笑疯，按中医来讲，就是邪不压正，使孩子暂时地被邪气所把持。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得了笑笑疯孩子，只能让他笑，不能让他哭。笑笑疯通常也是在孩子哭得特别严重时才会发病，就像你们所看到的，一开端，脸色开端是发白，然后发青，然后发紫，最后，一口吻接不上来，就背过气往。这种情况最是危险，这口吻若是回不过来，孩子就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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