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5)
当然还有要到艺术世界里去的时候,拿破伦在军营中带着少年维特的烦
恼可以算作一例。文学所以虽是不革命,却很有他的存在的权利与必要。”
二十一年十一月所写杂拌儿之二序中云:
“所谓言与物者何耶,也只是文词与思想罢了,此外似乎还该添上一种
气味。气味这个字仿佛有点暧昧而且神秘,其实不然。气味是很实在的东西,
譬如一个人身上有羊膻气,大蒜气,或者说是有点油滑气,也都是大家所能
辨别出来的。这样看去,三代以后的文人里我所喜欢的有陶渊明颜之推两位
先生,恰巧都是六朝人物。此外自然也有部分可取,即如上边所说五人案
即白采、苏曼殊、沈复、史震林、盛此公中,沈三白史梧冈究竟还算佼佼
者,六记中前三篇多有妙文,散记中记游纪风物如卷二记蟋蟀及姑
恶鸟等诸文皆佳,大抵叙事物抒情绪都颇出色,其涉及人生观处则悉失败也。
孔子曰,曷各言尔志。我们生在这年头儿,能够于文字中去找到古今中外的
人听他言志,这实在已是一个快乐,原不该再去挑剔好丑。但是话虽如此,
我们固然也要听野老的话桑麻,市侩的说行市,然而友朋间气味相投的闲话,
上自生死兴衰,下至虫鱼神鬼,无不可谈,无不可听,则其乐益大,而以此
例彼,人情又复不能无所偏向耳。
“胡乱的讲到这里,对于杂拌儿之二我所想说的几句话可以接得上
去了。平伯那本集子里所收的文章大旨仍旧是杂的,有些是考据的,其文词
气味的雅致与前编无异,有些是抒情说理的,如中年等,这里边兼有思
想之美,是一般文士之文所万不能及的。此外有几篇讲两性或亲子问题的文
章,这个倾向尤为显著。这是以科学常识为本,加上明净的感情与清澈的理
智,调和成功的一种人生观,以此为志,言志固佳,以此为道,载道亦复何
碍。此刻现在中古圣徒遍于目前,欲找寻此种思想盖已甚难,其殆犹求陶渊
明颜之推之徒于现代欤。”
以上都是我对于新文学的散文之考察,陆续发表在序跋中间,所以只是
断片,但是意思大抵还是一贯,近十年中也不曾有多大的变更。二十一年夏
间的北平辅仁大学讲演即是以这些意思为根据,简单地联贯了一下。中国
新文学的源流第二讲中云:
“对于这复古的风气揭了反叛的旗帜的,是公安派和竟陵派。公安派的
主要人物是三袁,即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三人,他们是万历朝的人物,
约当西历十六世纪之末至十七世纪之初。因为他们是湖北公安县人,所以有
了公安派的名称。他们的主张很简单,可以说和胡适之先生的主张差不多。
所不同的,那时是十六世纪,利玛窦还没有来中国,所以缺乏西洋思想。他
们也有新思想,乃是外来的佛教,借来与儒教思想对抗。假如从现代新文
学的主张要减去他所受到的西洋影响,科学哲学以及文学各方面的,那便是
公安派的思想和主张了。而他们对于中国文学变迁的看法,较诸现今的谈文
学的人或者还要更清楚一点。理论和文章都很对很好,可惜他们的运气不好,
到清朝他们的著作便都成为**了,他们的运动也给乾嘉的文人学者所打倒
了。”
我相信新散文的发达成功有两重的因缘,一是外援,一是内应。外援即
是西洋的科学哲学与文学上的新思想之影响,内应即是历史的言志派文艺运
动之复兴。假如没有历史的基础,这成功不会这样容易,但假如没有外来思
想的加入,即使成功了也没有新生命,不会站得住。关于言志派我在中国
新文学的源流第三讲中略有说明云:
“言志派的文学可以换一名称,叫做即兴的文学;载道派的文学也可以
换一名称,叫做赋得的文学。古今来有名的文学作品通是即兴文学。例如诗
经上没有题目,庄子有些也无篇名,他们都是先有意思,想到就写下
来,写好后再从文章里将题目抽出的。赋得的文学是先有题目,然后再按题
作文。自己想出的题目作时还比较容易,考试所出的题目便有很多的限制,
自己的意思不能说,必须揣摩题目中的意思,如题目是孔子的话,则须跟着
题目发挥些圣贤道理,如题目为阳货的话,则又非跟着题目骂孔子不可。”
末了这几句话固然是讲做真八股者的情形,但是一般的载道派也实在都是如
此。我这言志载道的分派本是一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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