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5)
与上文学仙一节意相同,文亦有致。梁君亦是真定人,与天慵生是同乡,仿
佛觉得滹南遗老的流泽尚不甚远也。
廿六年四月十八日校阅时记
1937年
3月
21日刊中央日报,署名知堂
收入秉烛谈
老学庵笔记
吾乡陆放翁近来似乎很交时运,大有追赠国防诗人头衔的光荣。这件事
且莫谈,因为我不懂诗,虽然我也是推尊放翁的,其原因却别有所在。其一
因为放翁是我的小同乡。他晚年住在鲁墟,就是我祖母的母家所在地,他题
钗头凤的沈园,离吾家不到半里路。五年前写姑恶诗话中曾说起过:
“清道光时周寄帆著越中怀古百咏,其沈园一律未联云,寺桥春水
流如故,我亦踟蹰立晚风。沈园早不知到那里去了,现在只剩了一片菜园,
禹迹寺还留下一块大匾,题曰古禹迹寺,里边只有瓦砾草莱,两株大树。但
是桥还存在,虽是四十年前新修的圆洞石桥,大约还是旧址,题曰春波桥:
即用放翁诗句的典故,民间通称罗汉桥,是时常上下的船步,船头脑汤小毛
氏即住在桥侧北岸,正与废园隔河相对。越城东南一隅原也不少古迹,怪山,
唐将军墓,季彭山故里,王玄趾投水的柳桥,但最令人惆怅者莫过于沈园遗
址,因为有些事情或是悲苦或是壮烈,还不十分难过,唯独这种啼笑不敢之
情如毛子晋题跋所说,深微幽郁,好像有虫在心里蛀似的,最难为怀,
数百年后,登石桥,坐石阑上,倚天灯柱,望沈园墙北临河的芦荻萧萧,犹
为之怅然,是的,这里怅然二字用得正好,我们平常大约有点滥用,多
没有那样的切贴了。”放翁三十二岁时在沈园见其故妻,至七十五岁又有题
沈园二绝句,其二云: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这种情况是很可悲的。家祭无忘告乃翁的绝笔也本写得好,却不能胜于此二
首,虽然比起岳鹏举的满江红来自然已经好多了。
再说第二个原因是我爱读他的游记随笔,即老学庵笔记与入蜀记。
据四库书目提要云笔记十卷,续二卷,书目答问亦如是说,注云津
逮本、学津本。但是我不幸一直没有能够见到续笔记,查毛子晋所刻
的无论是放翁全集本或津逮秘书本的笔记,都只有十卷,民间八年
上海活字本据穴砚斋钞宋本亦无续笔,大约这只在四库里才有,而答
问所注乃不可靠也。复堂日记补编光绪四年十一月十五日条云:
“阅老学庵笔记十卷,放翁文士多琐语,不足为著述也,然吾师吴
和甫先生最嗜此书,盖才识与务观近耳。”谭复堂亦是清末之有学识者,而
此言颇偏,盖其意似与四库提要相近,必须“轶闻旧典往往足备考证”;
才是好笔记也。我的意思却正是相反,轶闻旧典未尝不可以记,不过那应该
是别一类,为野史的枝流,若好的随笔乃是文章,多琐语多独自的意见正是
他的好处,我读老学庵笔记如有所不满足,那就是这些分子之还太少一
点耳。
笔记中有最有意义也最为人所知的一则,即关于李和儿的炒栗子的事。
文在卷二,云:
故都李和炒栗名闻四方,他人百计效之终不可及。绍兴中陈福公及
钱上阁恺出使虏庭,至燕山,忽有两人持炒栗各十裹来献,三节人亦人
得一裹,自赞曰,李和儿也。挥涕而去。
赵云松著陔馀丛考卷三十二“京师炒栗”一则云:“今京师炒栗最
佳,四方皆不能及。按宋人小说,汴京李和炒栗名闻四方,绍兴中陈长卿及
钱恺使金,至燕山,忽有人持炒粟十枚来献,自白曰,汴京李和儿也,挥涕
而去。盖金破汴后流转于燕,仍以炒栗世其业耳,然则今京师炒栗是其遗法
耶。”所云宋人小说当然即是放翁笔记,唯误十裹为十枚,未免少得可笑也。
郝兰皋著晒书堂笔录卷四中亦有“炒栗”一则云:
“栗生啖之益人,而新者微觉寡味,干取食之则味佳矣,苏子由服栗法
亦是取其极干者耳。然市肆皆传炒栗法。余幼时自塾晚归,闻街头唤炒栗声,
舌本流津,买之盈袖,恣意咀嚼。其栗殊小而壳薄,中实充满,炒用糖膏俗
名糖稀,则壳极柔脆,手微剥之,壳肉易离而皮膜不粘,意甚快也。及来
京师,见市肆门外置柴锅,一人向火,一人坐高兀子,操长柄铁勺,频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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