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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甲骨文与香菌(2/5)

体汉字和使用简体字。再后,又公布了《汉语拼音方案》。

对这些他都愁绪满怀如鲠在喉怒火中烧,儿子对他打过预防针,这又何须儿子他自己还陪过杀场知道十来年的一套,初次开会他一言不发。

诗社早没了,但几诗友还偶尔聚聚,他只用诗歌讽喻,抒发他对触动中国文化根基的文字改革的反感。

第二次会上,可能是会议主持人觉得一致的同意太单调了,且显示不出本地在这方面的水平,专门点了他的名字,客气地鼓励他大胆发表意见。

此文人之通病矣,经不起领导给面子,他那装聋作哑的既定方针就此失效。

闷葫芦开口,先只是神色平静话说半截,渐至侃侃而谈,再至声色俱厉而又逻辑清晰地来个竹筒倒豆子,几至于“声讨”。

过后朋友问何以至此,他道是害怕这次说了就无下次,索性通盘端出。

发言中大谈其文字改革的弊端,称简化字为“邪体字”、“邪不压正”云云,搞改革的学者是些不学无术的“文化流氓”,云云,云云。

这当时在会上,竟没引起什么。

到后来,才作为“定时炸药”,引爆了。高压之下,连诗友自怡子、江鸣久也把他的牢骚诗端了出来,

然而他并无什么公职,帽子最终没有戴在他头上。

他成为一条漏网之蛇。建言的热血冻结在冰凉的身体里,时或盘在树杈,时或蛰伏在路边草丛中瞪着眼睛观看各单位的批斗和勒令劳动,不时被踢上两脚。

物伤其类,他这才将过期的报纸找些来看,知今日之垂头丧气者,在鸣放的春天里乌鸦嘴儿,来打发时间。忽一日,好像还觉得他经受了历次运动的考验(这可是要政审的呀),给他送来了文史馆的聘书。

是寄给中学教书的儿子钱牧转的。老头儿接聘书的手在打颤抖。上次出现这种状态是秀才揭榜时,连当选县参议员和受任镇长,他都平静得很,甚至很藐视所任之职。

他不完全是兴奋激动,而是对命运莫测的一种彷徨甚至恐惧感,这种大喜实悲的感情古已有之那是官场,民间几人能领悟到?

儿子本也不赞成他老了还接受公职,怕出什么问题连累后人都受影响。与父亲对视:“福兮祸兮?”

父不语,儿忽又想通透了:“爹,你就去!”在侧的儿媳与儿子已有默契:“爹,去了,争取把钱牧也调到市中学。”

钱典之前已是赫赫有名的古文字专家,成了市文史馆的头块招牌。第二年钱牧就调到了市一中。

钱典这还并没有“疯”,他疯是得知自己的书《圆丘考据补纪》要出版,从市里写信告诉冷仲仙,于是原诗社的冷仲仙、江鸣久、何一休、自怡子、尉迟等七史馆内还有点地盘,特别是还有条小河,他没走多远就栽进了小河里,河水不深自己爬了起来。因受凉感冒发烧而在家中躺了好几天。

四清来了,城市叫“大四清”又称“社教运动”。历史问题复杂,又对于文字改革大放厥词的钱典,运动一来业务屁都不如,无论馆领导和来的工作组都将他四清烈火烧向他。

他叫做识趣又不识趣,从之前运动中受到教育又没有受到。唉,死脑筋就是死脑筋,这如同花岗岩磨成粉也是花岗岩一样!

他在检讨和受批斗中,除了承认当伪镇长有错,罪该万死之外,还承认了出租土地、剥削佃客有错,其他嘿嘿,要他认错没门。

这两年“双百方针”又如春风吹拂着报刊的版面,他也就不识时务还胆敢引“百家争鸣”来为他反对拼音和简体字辩护。

免不了挨斯文的其他馆员搧耳光,再被不是馆员的其他人踹翻在地,旋又拉起,连拖带拽地向外弄,罚在草地上拔草。

连星期天也在四清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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