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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烧地契(2/3)

声——是的无声——的围观下,开始焚烧地契。

鬼们都聚在西空山上观看。此场面近点说,鬼们见过两三次了。过去的朝代均贫富,耕者有其田,耕者哪有感恩敬畏之心,抗捐抗税不打破头都是好的!

要说敬畏,每经历此种沧桑,进香者和供品,包括田间抛撒的浆饭多了少了?鬼们已难记清,它们就是爱凑热闹!

“烧地契!”

“哈哈,烧地契!”

“不烧白不烧!”

鬼们在西空山,也有的飞身而下在火舌、烟雾上跺脚欢呼。

世人眼中,烧地契的烟子才叫难看。既不像炊烟袅袅,又不像山火场面火爆,报章上也就是拍手称快四个字。

山精野怪眼中,烧地契的烟子柱柱有异,它们的情绪也就时而亢奋、时而沮丧,等等。

地契是什么?是各种缘,因秘藏五彩乃至黑色之亮丝暗缕而有各自之火苗,各自之烟辫,各自之颜色、形状、气味、脾性和闪烁,燃烧中的万物莫不如此,通过火光及烟辫将完整记录或称轨迹带入宇宙洪荒。

而地契——这是说地契之烟辫,难道还有比其更好保存人生轨迹的东西么?而无畏燃烧,燃烧只不过将其带入下一个轮回。

鬼怕火光。比鬼高明不知多少层次的太上老君、天聋地哑二童才善于观火,洞若观火就是这个意思。

众鬼只能察看烟辫,每股烟辫都带有这块地、这个人的经纬、丘壑、气息、迹象。对这些姿态各异、味道纷呈的烟辫,鬼们或摇头、或指点、或跺脚、或扼腕、或幸灾乐祸、或号啕大哭。

它们指着这股黑烟辫叫:“剥削的!剥削的!”

指着那股黑烟辫叫:“高利贷!高利贷!”

新名词也从它们口中钻出来了。

李土地指着股直上之烟辫叹道:“看他看他,下力的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的!”

又指着另一股纠结之烟辫:“这是个孝子,贩货获息,置田五十亩。未及娶妻,给爹医病,卖了二十亩,剩下这三十亩,现妻也娶不成了,唉!”

鬼们对李土地所言只有听着的份,因它们平素各有自己的勾当,如山都、山臊之翻石觅蟹,山浑、山膏之投石击野果、雀鸟,还在感到被冒犯的时候对人进行戏耍和愚弄,造成不大不小的悲剧。

李土地热衷于收受供品,细大不捐,考察供品来历、蛛丝马迹必辨也是土地必做的功课。

却见独足仙朝着股细瘦之烟辫,手舞足蹈:“抠门儿的!抠门儿的!丰年吃树皮、吃野菜,饿成皮包骨,钱窖在地下,地成了人家的,这下好!”

他还未欢喜够,又对着另一股突突上扬的烟辫抹眼淌泪:“哎呀,我日子怎么过!我怎么过!”

众鬼齐抛眼珠,一鬼道:“原来这是块山坡地,主人在那里搭间屋,以照看庄稼,驱赶野物。”

又一鬼叫道:“独足仙经常光顾他的热被窝呢!”

有小鬼指着条烟辫:“看那条烟,怎么是赤色?”

伥鬼:“兵之象!怪呀,嗅着有血腥,并有药味,适受之以胃!”

流浪汉牛牛领土地证后也在八角井看烧地契。

站在洪范旁边,洪范抽香烟,顺手递支香烟给他。他恭敬地双手接过来,夹在腋下的土地证松一下赶快夹紧,拿着这平生接到的第一支香烟左看右看。

洪范划燃火柴点了烟又来给他点,他见小柴棍儿居然擦出火苗来,惊叫:“嘿,嘿!”

这时一盒火柴值几包香烟的钱,几乎一根火柴等于一支烟。

洪范眼看火快烧到指头了,紧皱着眉头催他:“快点快点!”

牛牛赶快把烟叼在口里,去点烟。顾了这头丢了那头,夹在腋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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