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断后的王与英雄（1/2）
回到北平之后没几天，闲不住的朱棣觉得应该去找平安算算这段时间的账了。
关于这次战役，秦小虎没有半点印象，因此推说连日阴天，自己看不到星星。
堂堂燕王，此时就只能倚靠丰富的经验了。
为了达到偷袭的目的，朱棣诈称要兵发辽东。本打算先往东北走走在折返回来打平安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路过沧州的时候发现这座城市城防麻痹基本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于是朱棣没有客气，顺道将沧州纳入了自己的版图，但与此同时，也失去了偷袭平安的机会。
这次朱棣出征，秦小虎并没有伴驾随行。他觉得既然是声东击西，那自己在王府里舒舒服服的住着每天观观星星不香吗？等到燕军折返时再去和大部队会合也就是了。
朱棣也早就发现这位秦先生在军事上的造诣比草包也强不了多少，因此也并未强求。
结果，朱棣在打下沧州之后，并没有折返，直直的奔着他不久之前刚刚主动放弃的德州去了。德州守军不敢出战，据城死守，朱棣见对方有备，也没有强攻，而是继续南下，切断了德州和济南之间的粮道。
然后，德州粮尽，守将出城，寻求野战，此时平安正提兵来救。
朱棣本是骄兵，又猝不及防，大败。
在朱棣引败军向北平退却的时候，秦小虎禁不住巴图和玛莎每天传销般的洗脑，正很不情愿的带着二人前来追随朱棣的脚步。
听说秦小虎来了，朱棣倒履出迎，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秦小虎的手说：“本王不听先生之言，如今悔之晚矣。”
秦小虎愕然道：“我什么都没说呀。”
朱棣一边和秦小虎并肩走进营帐一边说：“本王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太多，因此先生并未明示此战必败。不过既然先生没有随军，意思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都是本王鲁钝，因此才铸成大错。”
“……好吧。”
……
……
风尘仆仆的离开了北平，现在又要风尘仆仆的往回走，秦小虎觉得心里十分委屈。尤其是还有追兵一直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有机会就大喊大叫的上来冲杀一阵。
傍晚，敌军又冲上来了。
与白天的虚张声势不同，这次敌人的来势更猛。根据燕军这段时间逃跑的经验，每次傍晚时分的突击都是敌军抢人头升段位的关键时刻。
朱棣提着武器，一言不发的立在风中，活生生的立出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在萧索的风和悲凉的背景下，他朝秦小虎招了招手。
“先生，可愿与本王一起留下来断后？”
秦小虎大惊失色，虽然他在《明史》中看到过朱棣作战勇猛，经常亲自断后，但当时他是很不以为然的，觉得那是朱棣为了美化自己授意史官篡改历史而已。没想到，这位王爷居然还真有这样的嗜好……
虽然秦小虎很清楚朱棣最后没死，但史书上也不会将每只阿猫阿狗死没死都给写上……否则，那就不是史书，而是阵亡将士花名册了。
而自己，现在要是不幸罹难了，肯定也就是阿猫阿狗中的一员。
最关键的是——朱棣有建文帝亲自颁发的免死金牌，自己可没有。
“这个……王爷。”
秦小虎故意向后靠了靠，让玛莎更紧的抱住了自己。
“虽然在下很希望与您一起并肩奋战，但苦于骑术不精……就不给您添麻烦当累赘了吧。”
朱棣面色不变，示意秦小虎再靠前两步，而后低声说：“秦先生，前面有地雷。”
“能与王爷共同浴血，在下不胜荣幸。”
……
……
史书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无需任何虚假的，便可以将真实的历史隐藏在团团的迷雾后面。
朱棣和玛莎信马由缰的行走在饱经疮痍的大地上，玛莎的怀中还抱着秦小虎……
敌人的追击确实很猛烈，但在胜券在握的时候，所有人同时想起了朱棣身上那块免死金牌的光环。
没人敢于朝他放箭，而以朱棣的悍勇，所有敢于正面与他对抗的勇者都在前几天壮烈的死掉了。
因此，所谓的断后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秦先生……”
朱棣停下马，注视着天边的夕阳，任由马儿闲适的啃食着青草。
“本王已溃。先生此刻陷得还不深，何不趁机脱身？以先生大才，何处找不到栖身之地？”
秦小虎摇摇头回答：“王爷小挫，据星象昭示，不久后必将卷土重来。”
“那就借先生吉言了。”
“不是吉言，此乃天命。”
秦小虎的神情无比郑重。
“另外，在下还有一事不解。王爷身为天潢贵胄，又不是草寇流民，为何要斤斤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倘若直捣京师，将朱允炆那个好色小儿拿下，无论有多少州县，都可以传檄而定！”欞魊尛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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