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饕餮王孙不佐酒（1/2）
无论朱棣是真疯还是假疯，从建文帝的角度来说基本是没什么影响的。
尊贵的皇帝陛下大可在他失去耐心之后，有些哀伤的摇着头说：“从小四叔就最疼朕了，朕本想让他藩位永固，世世代代为大明镇守北疆……只可惜他疯了。为了皇室的体面，说不得也只好削藩了。”
然后，随着御笔轻轻落下朱批，燕王这个名号，从此就永远变成了历史。
但是，对张昺和谢贵二位大人来说，如此削藩，他二人又如何有尺寸之功？
他俩都很年轻，当然是基于目前的官位显得年轻。
明朝的开国君主朱元璋同志虽然没有刻意推行干部年轻化，但中国最后一位宰相胡惟庸案结束之后，随着万余人头落地，朝廷文臣平均年龄下降了二十岁；蓝玉等武将的案子结束之后，武官的平均年龄也下降了二十岁。
张昺和谢贵虽然凭借运气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但前面还有广阔的上升空间，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资历坐稳屁股下面的官椅……
立功，是他们目前最为迫切的需求。
“不能让燕王就这么疯了。”
二人基于共同的利益，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所以他们没事就会来关心一下燕王的病情，想从那间闷热的屋子里，厚重的棉被下面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虽然一直未能得逞，但却乐此不疲。
替燕王延请名医的告示，也是张昺利用职权从官方渠道发布的。
当然，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作为热爱大明皇室的地方官员，无微不至的关心王爷的身体，这点就连最阴险无耻的政敌也无法当作攻击他的手段。
除了在本地贴出官方公告之外，张昺还在奏折中言辞恳切的请求建文帝派御医前来为燕王诊治。
建文帝还真把这当成件事儿了，不过后来问了一下太医院，没人愿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人去的原因很简单，要是装疯，怎么可能治好？要是真疯，难道还真给治好了不成？
建文帝对自己的实在亲戚固然有些苛刻，但对那些非亲非故的人却极为宽容……
既然没人想去，那就不去好了。反正都要削藩了，一个平民百姓，疯了还是没疯，对大明的百世基业貌似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再说，要是真的疯了，大可削藩之后把人接到南京请御医延治，不急在这么几天。
北平当地的人才招聘情况也很不乐观，为王爷诊病……万一有什么闪失，那不仅仅是人头落地，甚至全家都有可能受牵连。因此虽然公告挂出去很久，却一直无人应征，就连那些以跳大神为主要诊疗手段的胆大包天的蒙古大夫一个个都敬而远之。
直到对这个世界不甚了然的秦小虎横空出世。
听到有人揭榜，张昺开始本是有些兴奋的，但当秦小虎的举止样貌被详细的形容了一遍之后，他便颓然坐回座位上，很无力的挥了挥手。
“算了，不必再跟进。他要是侥幸把燕王治死了，那就证明王爷是真疯……会相信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那也是天命，我认了，希望王爷走的时候少些痛苦吧。”
……
……
燕王虽然看上去疯得很厉害，但还没死。
当亲眼看到秦小虎并和他攀谈了几句之后，张昺觉得当时描述秦小虎的那个卫兵，形容得还是太委婉了。
“二位大人坐。”
秦小虎用手中的毛巾在两把椅子上面象征性的拍了两下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至于他为什么会拿着毛巾……带毛巾进桑拿房，这是常识。
坐下，就会更热。
张昺和谢贵此时早就已经挥汗如雨，实在不想再给自己增加完全没必要的负担，但秦小虎礼让的那叫一个殷勤。
看着他**的上身，还有高高挽起都快要到大腿根的裤脚，腿长丛生的黑毛，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一丝不苟的威严官服……
二人彼此谦让一番，还是坐了。
“二位大人稍坐，我这就去让厨房备饭，还请二位一定不要推辞。”
“在这里吃吗？”张昺的声音都颤抖了。
“那是当然，难道在王爷的寝宫用膳……会辱没了二位大人的身份？再说，王爷虽然有些微恙，但二位大人难得造访，肯定也是要作陪的。”
谢贵身为武将，就算再不济，身体素质也比张昺要好得多。他一直密切注意着朱棣的神情，发现这位王爷居然真的在厚厚的被子里面打起了冷战……
朱棣心中也是苦不堪言，今天的冰块加得实在有点太多了。
……
……
当看到晚餐居然吃火锅的时候，张昺已经百分百确定，眼前的这个家伙是在故意整他们了。
“来，多吃一点。”
秦小虎殷勤的布着菜。他唯一遗憾的是这个时代重庆火锅还没有走出那座山城，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老北京的铜锅来涮肉了。因此少了许多辛辣的元素，对发汗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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