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两难【1】
习溪耐着性子扶着自家老娘回府，听着他老娘嘴里骂得那些粗鄙不堪的话，他听着只觉无奈。
“娘，你若真的受不了，大可和爹和离。”
这话自打习溪懂事起已经不止一次同习胡氏说过，“我定是支持你，往后也不会弃你于不顾，定能让你和离后的日子过得比现在还舒坦。”
“你个忤逆子！你是嫌之前气得我还不够吗？”
习胡氏咒骂习老爷，哪是想和离？
她在习溪面前这般，又那是想习溪支持她和离。
她是想让习溪帮她去把习老爷给喊府了。
但是她却没有想过。
就算是习溪能帮她喊回来一次、两次，但她留不住习老爷，亦留不住习老爷的心，那一切便都是徒劳。
她从未想过，让她与习老爷陷入如此之境地的，并非是习老爷一个问题。
若是早在习老爷来到国都城内教书，搬去书院住时，她便能发现他们彼此之间的问题，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今时今日这地步？
若是早在习溪前往书院教书，搬出家去住时，她能明白自身问题所在，他们又怎么会变得貌合神离？
若是在习溪第一次提出让她和离时，她能快刀斩乱麻的当机立断，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然，这一切的问题都不单单只源于习胡氏。
习溪最不愿见到的便是他的娘亲如同一个疯子一般的咒骂他的爹爹，然后又哭又闹的吵着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他的头上。
他不止一次的同他娘亲商量，要么寻父亲好好谈谈，将她的想法都告知父亲。
要么就忍一忍，将外室接入家中，抬为妾侍，怎么调教，都由她娘说了算。
奈何习胡氏说什么都不答应。
这件事便一直僵持着。
“娘！”习溪很是无奈，“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戏，连我都已经看腻，更何况是爹爹？”
这些把戏只有在在乎你的人面前使才有用。
很显然，爹爹对娘早就不在乎。
爹爹在乎的只是他的脸面、他的名声以及习家的未来。
要不是顾忌这些，只怕爹爹早就休了娘这糟糠之妻。
这也是为何习溪迟迟不愿意成婚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这臭小子，你便是这么同你老娘说话的？”习胡氏气起来，便是什么气话都说得出来，“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就是来气老娘的吗？”
习溪很是无奈，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在他老娘身上有着深深的体会。
“好了，快别气，大过年的。”习溪只想快点将习胡氏哄好，“儿子送你回房，你早些休息。”
“你知道大过年的！为何你爹走的时候你不拦着他？”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如外面那狐媚子？”
“娘！”习溪说这话时，眼中透着丝丝疲态，“我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若不满爹爹在外置了外室，便带着人去将那外室打发了便是。”
但习溪很清楚，他娘根本就不敢。
因为她怕爹爹生气，怕爹爹为了外室休妻。
他们家的问题就像是一个死结，他怎么努力都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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