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角落大世界（1/3）
第三节：多事少年
上课了，却没有老师，之素打开书本，跟小凤对比一下课程的进度，原来，小凤他们的课程落下了很多。第二天，全校师生又开始铲学田地了，一连十几天的劳动课，不喜欢、不会学习的同学，早已经把之前学过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田之林和华成这些小男孩子们，放学之后，一天的劳动，似乎一点不影响他们玩耍，家里的煤油灯，不可能让他们点多久，在田间休息的时候，几个人伦着像狗肉一样的扑克牌，总是打个三两把，就被老师叫起来干活了，所以，生产队里的打更房是他们最好的去处，几个毛小子又偏偏不识好歹，一边打扑克，一边拿打更老头逗趣，特别是华成，他跟打更老王头到一块，就像说对口相声一般，华成很滑稽地叫他王家大妈，几个孩子在他这里一闹就是大半宿，老王头并不嫌弃，难得有这些孩子陪着他，在他这里热热闹闹的，又是说又是闹，最让他头痛的是，这几个小子玩饿了，就去抓马料豆吃，这可了得，本来生产队的大牲畜，料就缺少，老王粗略地算了算，他们每人每天吃下的马料豆不少于三、四两，四个孩子，再加上几个凑热闹的，有时十几个，要吃掉三、四斤呢，必须阻止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允许他们到打更房来玩儿。
玩的场所被封杀了，远远的就闻到的那股浓浓的豆香，从那间屋子里飘出来，总得想个办法，又能吃到马料豆，又能把油灯借出来，大家一商量，办法就有了，把打更老头引出来，一伙人逗他，引他让他追，一伙人用一个空瓶子去倒他灯里的煤油，又一伙人用小布袋子去装马料豆，“好，就这么办。”
第一组，在前排，华成把打更老头的门推开，头伸进去：“王家大妈呀！嘿嘿嘿嘿！哈哈哈！”
老头大骂：“都他妈给我滚镀子！”
“老王大妈呀！好好看家呀，哈哈哈！嘿嘿嘿嘿！”
这样几次，老更夫再也忍不住了，提着木棍子追了出来，跑得最快的田之林、小学、小俊和大伟，他们一伙四个人，在前头边跑边作鬼相，又气又逗，一直把打更老头引到街上了，这时屋里的人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华成把煤油瓶子拿过来，把煤油倒进事先准备好的酒瓶子里，一瓶子煤油，一会就倒空了。”
“瓶子空了不行，给他看见了准知道是咱们干的。”
“那怎么办？倒里点水成不？”
“不成，水太清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往里撒尿，尿的颜色跟煤油差不多。”
就这样，一泡尿换下了一瓶煤油，马料豆也装好了，打更老头折腾了半天，跑回打更房，一瓶子煤油换成了尿，他看不出来，一大料槽子马料豆，少了几捧，他更看不出来，几个淘气包，早已跑到田之林家的大仓房里，五十四张牌打得热火朝天。
田之素和华小凤这些喜欢读书的女孩子，也许还能偶尔打开书，看一看，那些老师难以讲明白，听得一知半解的算数题，绞尽脑汁的琢磨来琢磨去，突然眼前一亮，思路有了，一道题找出了正确答案，不亚于打赢了一场牌的乐趣。
老更夫提着一瓶子煤油，到华队长家：“对长，你看看这煤油是咋回事儿，怎么点也点不着呢？咋天晚上，摸瞎黑喂牲口，啥也看不见。”
华队长拿起煤油瓶子，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这煤油也许质量有问题，放到哪个墙角吧，你去会计那里，开一张五毛钱的单据，我盖上章，到出纳那取钱，自己跑趟腿，去供销社再装一瓶煤油回来，没个灯亮怎么喂牲口。”
更夫嫌麻烦：“你派人给我买回来就是了，又得开票子，又要盖章支钱，麻烦不？家里没灯油我都不去打，你什么时候买来，我什么时候用。”
老王犯了一会儿倔，一溜烟似的走了，华队长冲他吼道：“不去买你就不用，真惯的你了，买个灯油还得派个特使，资格大去了你。”
老王比谁都倔，他心里也有数，反正快到月底了，会计来这里算账时，没有灯亮，他自然会想注意了。
果然，会计如期而至，小方桌正正当当放在了炕中央，先把算盘放在桌子上，在从那个补钉缀补钉的大帆布挎包里掏出一摞账本，这时屋里已经暗下来了，更夫老王要在天大黑之前，把个个牲口槽子里的草料添足，一个人呼号乱叫，一边往槽子里添，一边对着那些急着想吃草料的大牲口叫喊：“饿死你们！别抢，看看扒撒一地，撒多少你们就少吃多少，一个槽子两大框是有数的。”
远处还没有吃到草料的骡马，开始骚动不安了，有的噗嗤噗嗤打着响鼻：噗！噗！有的张开大嘴长啸，踢槽子的、刨地的、咬槽子的，邻里之间相互踢撞咬架的，每到这个时候，老王都会忙出一身汗，直到把每个大牲口都喂上，他才会长出一口气，扯下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抹满脸流淌的汗水，站在那儿静静地看一会儿，巡视一遍，把第个槽子里的草料摊平，这样才能保证每头骡马都能吃得饱、吃得好。这时槽子里的草料也已经下去三分之一了，再从头至尾一只槽子里面添上一篮子，这会儿他才会放心地回到打更房歇着了。
会计这个时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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