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旋转的世界(1/2)
第一节:高度紧张的日子
曾贵林、杨彩云害怕到来的日子,谁也抵挡不住,一个一个的接踵而来,曾贵林患胃癌晚期的父亲去逝不久,彩云的父亲也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躺在病榻上再也无力转动一下头颅的时候,他知道生命即将停止在五十八岁的年龄,有再多的牵挂、再多的遗憾都将无济于事,他拼尽力气大睁着眼静,看见曾贵林正附在他的眼前,大声呼唤着他:“爸爸您一定放心,为了这个家,为了家里所有的成员我会全力以赴!”
杨老师听到了,他也相信这个年轻人会向他说的一样,为了这个家,为了家里所有的成员,他会去拼命、会竭尽全力!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刻,有太多太多没有来得及去做的事情,现在只能遗憾地撒手放弃了,他沉甸甸的肉体已经像一尊石头一样重重地放在那里动也不能动一下,耳畔妻子女儿的悲泣声吵得他不能入睡,他已经很累很累了,力气也已经耗尽,他心里明明白白,这一睡就将是千年万载,他大睁着的眼睛即使不肯合上,也看不清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就连近在咫尺的亲人也模糊不清了,他却看见了自己的灵魂,正在抛弃这幅不禁用的肉体,飘飘然地飞出了这间屋子,飞向了浩瀚的宇宙。
曾贵林尽力而维,给彩云的父亲操办丧事,他所想到的,他能办得到的都会尽力去办,处于对死去的亲人的爱戴和尊重,鉴于向活着的亲人表达自己的一份诚心,为老人送终,一个晚辈应该做的他必须一一做到。
恢蒙蒙的天空,零零星星地飘洒着雪花,把这悲痛欲绝的日子渲染得更加沉重!曾贵林跪在杨老师的灵柩前,头上顶着一只瓦盆,阴阳先生高喊一声,起灵啦!曾贵林把头上的瓦盆举起来再摔到地上,瓦盆掉在冰冻的土地上打成碎片,他起身扛起那只硕大的引魂幡旗走在最前面,彩云把重病的母亲丢在医院里,她再也不能这样压制自己的悲痛,大声哭喊着:“爸!爸爸!你到底还是丢下我们母女俩一个人走了,爸爸你知道,我和妈妈都是病人,我们都离不开你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很心丢下我们不管,我们真的需要爸爸,回来吧爸爸!我们离不开你。”
曾贵林回头看一眼疯狂般哭喊的妻子,有些不安和担心,他让人快把彩云拉回去,不能让她去火藏厂了,她去了怕是会更受刺激,怕她出现意外,所以决定不让她去。众人哄劝彩云说,妈妈还在输液,把妈妈一个人留在医院不行,这样好歹算是把她留了下来,她也实在不放心医院里的母亲,大家扶着彩云,一边哄一边劝,现在没有了爸爸,医院里的妈妈更需要女儿的照顾和安慰,做女儿的这个时候应该陪在母亲身边才是,为了母亲,彩云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生命,继续过好每一天。
杨老师没有什么亲戚,来送行的人都是他生前的同事以及他教过的学生,真正帮得上忙的,大多都是彩云和曾贵林的同学,王响东和赵桂香也和曾贵林一样,像老师的亲生儿女一样跑前跑后,县城火化厂来了一辆小面包车接遗体,曾贵林扛着幡旗坐在付驾驶的位置上,车窗打开一半,让那长长的幡旗飘荡在车窗外面,送行的人默默擦去流出来的眼泪,护送老师的遗体前往那个人生的最后的一站。
曾贵林此时此刻的心情沉痛无比,他还有很多话想要对这位尊敬的长者说,可是他一直都忙于他们之间的一些琐琐碎碎的事情,一天到晚忙了家里忙外边,地里的庄稼要他一个人来收,他要带上几块干粮,一壳水,一个人拉着那台手推车,到十几里甚至是二十几里路的山上,满山遍野地捡拾干柴,可是,尽管他如此忙碌,还是没有让亲人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两位患病在身的亲人,他们还是要靠自己仅有的那点退休金活着,曾贵林很惭愧,他没有陆翔那么有本事,老师如果要是有陆翔在或者他就不会死的,陆翔有很多钱,他可以送老师去天底下最好的医院去治病,可是,由于他的一时疏忽,他把陆翔的位置侵占了,为了这个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一直这样无怨无悔的为他们默默的付出,只是任凭他怎么样辛苦劳作,却仍然达不到他想要给予他们的结果。尽管这样,两位善良的老人,在他们眼里,曾贵林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姑爷,他们满足得五体投地,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贵林心底的那份自责。
送行的十几个人坐在税务局的那辆小面包车里,这是送丧队伍里的唯一的一辆车,杨老师的单位大贵镇第一中学目前还没有车辆,也没有一位有车的老师,校长和杨老师生前关系比较好的几位老师只是前来吊唁,之后把一切都委托给了王响东,就一个个默默地离开了,因为现在学校正是接近期末考试的复习阶段,一个个都忙着给学生辅导功课,做总复习。
车在公路上不紧不慢的向县城开去,赵桂香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讲演着,她讲话的内容都是对曾贵林的称赞,的确,杨老师算是得曾贵林的济了,亲儿子也不见得能做得这么周到。刚开始的时候一些人包括赵桂香本人,真的大家都特别憎恨曾贵林,他太不讲究太不地道了,做了这件不光彩的事情,自己的工作丢了,家庭散了,又拆散了人家的家庭一脚踏进去。可是后来一想,彩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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