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案牍行(15)(1/3)
“明堂修的有条不紊,工期、规制全都无误,圣人前日大赏了白尚书,其中一条白玉案,乃是当日南陈皇宫里的极品……有人说,白公这是要大用了。”
“胡扯什么?白公已经是南衙相公领一部尚书了,又有军爵,还能怎么大用?”
“那你说……”
“白公和圣人就是讨伐南陈时结下的君臣之谊,圣人这是在告诉白公,让白公放心受这份荣华富贵,不要有什么诚惶诚恐的姿态,因为圣人是把白公当自己人的。”
“这倒是合情合理。”
小院里人一多,自然话也多,一阵高层案投入黑塔,被中丞批示留档,还传了几乎所有黑绶、朱绶来看,说的就是天底下修行之辈中,唯独凝丹期到成丹期的高手最为麻烦和棘手,一定要在通脉大圆满前便如提拔朱绶那般,早早跟踪、监控、拉拢才行。”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平素心知肚明的事情,我只是第一个把这事写到文案上罢了。”
立在门框外的张行笑了笑,喝完最后一口冰茶,倒抽了一口凉气进屋来,复又坐在位中茫然了片刻——无他,他真的只杀了一个总旗。
但是,那个工部员外郎也不是无稽,而是他昨日认定的铜料案主要黑手。如果张行猜的不错,正是这厮大笔一挥,直接将城东进来的新铜料改成了废铜料,这才使得城南铜料案那般乱七华三味,反倒是延庆坊的那两句诗,过于差劲了点,一看就知道是没文华才气的人仿的。
所以,应该是团伙作案无误,而非是同一名高手所为。
这让张行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精神分裂,记错事情。
但紧接着,临到傍晚时,在延庆坊现场的老刑名黑绶便又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团伙作案是没错的,但这不耽误团伙中有人是高手——延庆坊那里,绝不是靠着长生真气上去写的字,很可能是凝丹期高手凌空所为,建议台中查阅地榜高手最近的动向。
将要下班的张行瞬间醒悟,却反而心中更乱。
这一晚,张白绶回到家中,既没有出门去探查情报,也没有积蓄猎杀什么目标,而是难得早早上榻,辗转反侧起来。
翌日,天朗气清,稍有寒风。
张行早早来到岛上当班,便准备继续坐观情况发展与变化……然而,刚刚抵达不久,其他人员都没到齐呢,小顾连炉子都未生起,忽然间就来了紧急命令。
“怎么回事?”
白有思不在,张行代为接令,不免细细来问。“我家巡检还没有来,而且说不得会直接去河上……”
“全部停下。”
来传命的黑绶严肃以对。“昨晚城东出了大乱子,所有巡组都要去城东做搜索,不说你们,昨日那两个大案子都移给刑部了。”
“我晓得了……不过沈常检,敢问到底出了什么乱子?”张行认真来问。“有什么利害关碍吗?”
“反正你们巡组的人是瞒不住的。”那沈姓黑绶低头相告。“这不是明堂修的又快又好吗?圣人大喜,前几日赏了你们巡检家里的长辈,然后昨日又忽然传中旨,说是要在紫微宫中修一座通天塔,跟明堂交相辉映……”
张行本能瞥了一眼就在对方身后的黑塔。
“然后,据说还要在城南修一座三辉金柱,以定天地中枢。”沈姓黑绶也有些面色紧张之态。“中丞一力反对,张公赞成,白公认为修通天塔很简单,但天枢很难,而且应该依次循序修建,其他人都不说话,闹得南衙和宫中很不开心……昨日中丞生气,我们都以为是出了两个大案子,今日才知道,昨日咱们中丞又去面圣了,结果不欢而归。”
张行恍然,继而追问:“那到底是什么乱子呢?”
“此事说起来也是偶然。”沈姓黑绶继续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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