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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秋月(2/3)

缓缓地在明光殿中漾开。

&am;nbs;&am;nbs;是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朦胧怅惘,是月落乌啼江枫渔火的孤寂,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的深深思念。

&am;nbs;&am;nbs;曲调婉转,笛声悠扬,崔舒钰望着陆清晏微微侧头的那个规整侧面,慢慢地湿了眼眶。

&am;nbs;&am;nbs;她听懂了,那些夜泊江南的思念,那些愁绪萦绕的无眠夜晚,那些他想要说出来的思念和再也回不去往昔的悲哀与无奈。

&am;nbs;&am;nbs;去年夏夜的那一别,便是大半年的光景,崔舒钰从来没有问过陆清晏在江南都看过什么,做过什么,想过什么,她以为不重要,其实不是的,那些她不知道不在场的时刻,那些他从来没有提没有说过的时刻,才造成了归来后的他,眼底那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am;nbs;&am;nbs;崔舒钰忽然发觉,在陆清晏的身上,已经有些她说不清的东西悄悄地发生了改变,就像他望向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年少时单纯的亲昵与宠溺,还多了些什么她不敢深想、不敢琢磨的东西,那些东西叫她慌张,又有些欢喜。

&am;nbs;&am;nbs;一曲已尽,余音绕梁,陆清晏垂睫放下手中的白玉长笛,侧头望向太傅府最边上那个席位上坐着的小姑娘,对方泫然欲泣的表情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眼底。原来她一直看着他,原来她听懂了。

&am;nbs;&am;nbs;“母后。”

&am;nbs;&am;nbs;皇后娘娘好像也没想到自家儿子还有这样忧伤悲戚的一面,也能将一首曲子吹奏的这样情绪丰盈,还是在陆清晏出言提醒的情况下才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我儿吹奏的曲子,可有名字?”她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首曲子。

&am;nbs;&am;nbs;“此曲是儿臣闲时所做,名为……”陆清晏回答着自家母后的话,眼睛却是望着一旁的小姑娘的,缓缓说道:“《江南秋月》。”

&am;nbs;&am;nbs;江南的秋月,无比热切地想要见到她的那个夜晚,他所看见的那轮秋月。

&am;nbs;&am;nbs;崔舒钰对上陆清晏的那双漆黑如深渊般遥不见底的深邃眼眸,咬了咬嘴唇垂下了眼睫。这个人,这个人真是……她敢赌一百袋辣条,这首曲子他是吹给她听的。

&am;nbs;&am;nbs;皇后娘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侧头望着小姑娘的自家儿子,真是没出息,有了媳妇连自己妈都不愿意瞅了,这眼睛都要掉到人家小姑娘身上了,没出息!

&am;nbs;&am;nbs;“大家以为,我儿的笛子如何?”

&am;nbs;&am;nbs;“殿下这曲子吹得实在太好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吹到人心坎里去了!”始作俑者的崔书锐率先鼓起掌来,毫不吝惜地夸赞起刚被自己摆了一道的好兄弟。沉默了片刻的众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忽然间开始了猛烈的鼓掌,甚至有太过激动的小姐因为鼓掌鼓的太用力,将手都拍红了也浑然不觉。

&am;nbs;&am;nbs;安静的明光殿里忽然之间沸腾了起来。谁说祁王殿下冷漠了,祁王殿下明明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祁王殿下这笛子吹得多好啊,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又是自己亲自做的曲子,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am;nbs;&am;nbs;然再多的溢美之词和热切的目光,陆清晏也并不放在心上,他向来旁若无人,从不在意是否取悦了别人,也因此得到了一个清高的名头。陆清晏唯一在意的就是太傅府最边上坐着的那个小姑娘,此时她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整个眼睛里就只能看得到他,如一潭秋水,湿润了他的心底。

&am;nbs;&am;nbs;怎么说,刚接到花球的时候,陆清晏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感谢”一下壮士崔书锐,可现在,看在崔舒钰的面子上,他决定放过崔书锐了。

&am;nbs;&am;nbs;师山语默默地站在大殿的角落里,她没有鼓掌,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am;nbs;&am;nbs;人都说知音难觅,伯牙子期的佳话也是百年一遇才能被传为隔世的佳话,可从来没有人说过,如果俞伯牙遇见了两个知音,可该怎么办呢?就算她也听得懂陆清晏的笛声,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人的目光从来没有移开过,他的眼里能且只能看到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崔舒钰。

&am;nbs;&am;nbs;“晏儿只往后只娶阿钰做王妃。”

&am;nbs;&am;nbs;“晏儿不要别人,只要她。”

&am;nbs;&am;nbs;师山语站在灯影里,垂下了眼睫。

&am;nbs;&am;nbs;表演完毕,陆清晏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席位,击鼓传花的游戏也将继续下去。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变化,一切都如旧进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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