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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2/3)

股流火,蔓延至五脏六腑,整个身体瞬间暖和了起来。他原地蹦了几下,低吼道:“下!”

宫应弦深深地望着他,那俊脸被冻得苍白而通透,一双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

任燚假装没有接收到宫应弦的注视。他知道宫应弦关心他,他也知道宫应弦够朋友,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的难堪处境,有时候回避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办法的办法。

任燚绑好绳子,带上工具,倒吊着下了井。

他带了链锯、冰镐、撬棍等工具,这一趟的任务不是凿冰,而是把工具和照明灯备好,方便后面的人开凿。

当他被放到最底下时,他用冰镐在井壁上砸了两个小洞,把充电式的照明灯塞进了洞里,然后扫开冰面上的土层。

当浅表冰层下的东西清晰起来后,任燚有了新的发现,他往下探了探身,脸近到可以亲上冰封下的头骨,尽管他心里很抗拒,但也还是硬着头皮贴了上去,只为看得更清楚。

“我艹……”任燚暗骂了一声。

对讲里传来严觉的声音:“怎么了,还好吗。”

“这里不止一具尸体。”任燚深吸一口气,“保守估计有两具,我看到大小不一致的两个手骨,其中一个可能是小孩儿,或者身材小的女性。”

“尸体腐烂情况怎么样?”宫应弦问道。

“没有完全腐烂,被烧过。”这一番动作下来,任燚又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大脑晕眩。

“四火,快十分钟了,该上来了。”曲扬波提醒他道。

“等等,我再观察一下。”任燚抚摸着冰冷的四壁,将周围都看了一圈,又打开链锯切割冰面,观察四壁的反应。

在确定四壁冻得很结实,不会因为震动而松动之后,才让人把他拽上去。

回到地面,任燚冻得十指都僵硬了,他脱下手套,抱住了曲扬波塞给他的保温杯,发着抖喝了口热水。

严觉拍了拍手:“来吧,一个一个下。”

孙定义是第二个,任燚提醒他道:“你切的时候要随时注意两件事,第一,尽量不要破坏尸体,第二,观察周围,如果四壁的土有松动的迹象马上汇报。”

“知道了。”

整个夜里,两个中队的三十多个战士,穿着远不足以御寒的轻便衣物,硬扛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轮番大头朝下地下到八层楼深的井底,一点点切凿着冰面。

他们不停歇地忙了一整夜,终于在天明之前,将井下的尸体从冰里挖了出来——果然有两具,其中一具是儿童。

尸体马上被装袋、送上了警车。

战士们累得东倒西歪,有的就窝在消防车上睡着了。任燚又困又累,头晕目眩,但还是坚持着指挥到最后一刻,直到所有任务都完成了,他才坐进消防车,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宫应弦交接完证物,就开始到处寻找任燚,终于发现任燚在消防车上。

“任燚?”走近一看,他发现任燚有些异样,双颊潮红,呼吸十分沉重。

任燚毫无反应。

宫应弦将手贴上任燚的额头,滚烫。

“……嗯?”任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只觉身体跟灌了铅一样,一动也不想动。

“你发烧了。”宫应弦看着任燚没精打采的模样,十分揪心,“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任燚嘟囔了一声,“钱医生说……我快成他们医院了,不去。”

“那去我家,我家有医生。”

任燚缓缓摇头,他大脑发懵,已经难以思考,他小声说:“我要回家。”

曲扬波也走了过来:“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发烧了,我送他回家,我会给他找医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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