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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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合作
前些日子下了大雪，今日天气好，开始化雪了，但邱山顶上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申博眯着眼睛看着这白得有些刺目的邱山，预算着多久能够到达目的地，他身后的两名侍从不断的搓着双手，哈气，缓解被冻得有些麻木的双手。郑国名山不少，邱山是郑国一个不出名的小山。
“公子，吾等已经行了半日，可要停下歇歇？”
申博伸手拂去旁边树上掉落在白皮裘上的积雪，“先用些糗粮，用完便继续行走吧。”
这件皮裘是芈璇这几日和侍女涓连日赶工做的。芈璇不擅女工，大部分是侍女涓做的，但是芈璇也参了不少心血，还扎破了两根指头。申博对这件皮裘非常珍惜，不止是皮裘，还有芈璇曾经送的香囊，他都一直贴身带着。
“唯。”
邱山山洞里，阿戎披着一件做工粗糙，脏兮兮的兽皮，拨弄了一下火堆，火势变小了一些。如今干柴也不多了，要省些用。阿戎就着火堆烤着，过了一会儿，又把不合脚的履脱下，烤着已经生出冻疮的脚。
山上的气温比山下还要低，住在山中的人就没有不得冻疮的。
阿丽来到火堆边，看着身材高大却瘦削的兄长，苦着脸道：“阿兄，阿婆说肉食不多了，稷米也不够食。”
阿戎看着头发黄黄的妹妹，穿着用兔皮集成做的裘衣，肤色有些黑黄，秋日养出的一些肉，如今又瘦下去了。如今妹妹也十一二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明日我再去猎些回来。”
阿戎之前和大家猎了不少动物，把皮毛剥下，冻结实后预备着过冬。但如今山中人口多了，不够吃了。尤其是开春时，天气寒冷，农作物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阿戎，有人上山了。”阿丁跑到阿戎的山洞激动道。阿丁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今日是他放哨。
阿戎马上警戒起来，他们逃到山中，逃了不少赋税徭役，早些年总有官吏上山捉拿他们，但是，阿戎和这些山民们对山中地形非常熟悉，只要放哨的人发现有官吏带兵上来了，他们就马上躲起来。
后来有一个官吏见这些山民太难缠，一时动怒，决定放火烧山，被逼急了的阿戎和山民们联合起来，利用山中的地形，把这些官吏和士兵打得落花流水。
这之后，阿戎在山民们心中树立了威信，大家几乎都把他当做了山中的领头人。而那些官吏们也消停了一段时间，没有再上山。
加上如今郑国的内政动乱，那些卿士们天天争得面红耳赤，国君郑伯也不过是个空架子。如此一来，自然是没有闲功夫管这些逃徭役的山民了，阿戎等人也过了轻松的两年。
阿戎裹紧破旧的皮裘，拿起自己做的石刀，“我出去看看。”然后叮嘱妹妹，“阿丽，你在洞中别出来，若是两个时辰后我还未回，你便去阿婆阿叟那里，和大家躲起来。”
“嗯。阿兄，你要平安归来。”
“放心，阿兄哪次不是平安归来的。”
阿戎出了山洞，根据阿丁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三人上山。见人数不多，阿戎松了一口气，他隐蔽在树木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人，待可以看清几人容貌的时候，阿戎一喜，“子渊！”
申博仰头，看着站在半山腰处，披着棕灰色兽皮，手持石刀的高大粗犷青年，也微笑道：“阿戎！”
山洞里，木材因为燃烧，发出噼啪声，还有火堆上烤的兔肉，油被烤出来，冒出的滋滋声。
阿丽一边烤着兔肉，一边偷看申博，这是她第二次看到申博，心中赞叹，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子，风采翩翩，皎然若明月。在山上，都是终日吃不饱、脏兮兮的穷苦山民，来了申博这么一个俊美贵公子，阿丽难免会觉得稀奇，心中小鹿乱撞。
山上寒气重，申博和阿戎坐在铺了干草的石凳上，申博开门见山道：“阿戎，实不相瞒，博此次前来是为了与你合作一事。”
“哦？你是贵族，我阿戎不过是个乡野之民，你有何时要我与你合作？”阿戎不敢轻易答应，如今他也算是这山中的头人，若是随意答应了什么害了大家就不好了。
“不是难事，只是要阿戎带着山民们假扮一次山贼便可。”
阿戎讶然，“这……这是为何？”
申博不好把其中太多的缘由说与阿戎，便道：“阿戎，如今山中还有多少存粮？恐怕不多了吧，山中的日子，我也曾经历过，确实艰难，阿戎可放心，你与山民们只是假扮山贼，不会有危险，待事成后，会有布帛百匹稷米十石作为酬劳。”
阿丽听后欢喜不已，有了布帛可以做新衣御寒，还可以拿到山下易物，有了稷米，他们更是不用日日缩食，每日只吃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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