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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番外(2/3)

处,让他不至于彻底泯灭良知。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有了主意,站起身行礼,“臣妇愿勉力一试。”

“甚好,拿笔墨纸砚来。”圣元帝扬声高喊。

白福连忙进上文房四宝,正准备往砚台里倒水,却见皇上已拿起墨条,准备亲自动手。他立即退到一旁待命,眼见二人一个挥毫作画,一个调和墨水与颜料,看上去竟格外般配,不免垂下头,暗暗告诫自己别乱想。

关素衣并不打算把全过程画下来,而是将画面定格在母子诀别的一瞬间。母亲紧紧抱着孩子,将割破的手腕凑到他嘴边,方便他吮吸,眼里有即将离世的绝望,也有被人加害的怨恨,更多的是对孩子的不舍与疼惜。她眼角沁出泪水,嘴边却含着一抹微笑,似乎在鼓励孩子好好活下去。

关素衣并不知道皇上的生母长什么样,但照着原来那幅画描摹再美化十分总不会错。她想了想,又在她腮边和指尖添了许多血迹,使她苍白的脸庞显出几分壮烈之美。小小的孩童依偎在她怀中,眉眼依稀能看出几分圣元帝的模样,唇边染着血迹,表情却满足而又恬淡。

然而事实上,哪有刚出生的孩子如此饱满圆润?他们大多干瘪瘦弱,脸色红中透青,得养十天半月才能看出相貌。那位东洋画师将画作丑化,她却将之美化,说到底也是奉命行事,万般无奈。

将细节改了又改,直至母子生离的惨烈与温情均跃然纸上,关素衣才放下毛笔,躬身道,“皇上看看可还满意?”许久不见对方答话,她抬头望去,却见他早已泪流满面,无声哭泣。

关素衣连忙低头退开几步,做“眼观鼻鼻观心”状。

圣元帝感觉脸颊凉飕飕的,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竟然流泪了。他胡乱抹了抹,又将指尖擦干净,这才拿起画端详,过了许久交给白福,哑声道,“裱起来,挂在佛堂里。”

白福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匆忙退走。又有一名锦衣卫走进来,低声禀告,“主子,火盆已经烧好了。”

圣元帝颔首,大步走出去,跨过门槛时察觉关素衣还站在原地,不免唤道,“愣着作甚,还不快跟过来。”

“是。”关素衣乖顺应诺,然后亦步亦趋跟上,出了殿门就见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大火盆,里面的炭火熊熊燃烧,散发出温暖的热度。火盆旁边散乱堆砌着许多东西,有供桌、佛龛、木鱼、甚至连那幅曾经被供起来的画也压在最底下,只露出一块鲜红的角。

圣元帝将东西一一投入火盆,似在焚烧过往,又似在破灭心魔。滚滚浓烟窜上天空,继而层层散开,最终消失不见。他拿起血红的画作,神色漠然地瞥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火焰里。噼里啪啦一通乱响,画作先是化为焦炭,最后只剩一捧灰烬。

圣元帝这才捡了一张软椅坐下,又指指脚边的蒲团,说道,“念咒吧。”

关素衣走上前低语,“能否给一壶热茶?”

圣元帝短促地笑了一声,遍布眉宇的阴霾缓缓消散,只余兴味。他扬起手,戏谑道,“将茶水间的大瓮抬来,就地煮茶,关夫人爱喝多少喝多少,管饱。”

关素衣脸颊涨红,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无奈,最终只能屈膝行礼,“谢皇上赏赐。”

一众侍卫万没料到皇上也会开玩笑,却不敢不把他的话当真,果然抬来一口大瓮,架在火盆上煮茶。关素衣再次道谢,末了认真吟诵往生咒,满以为今天又会念得喉咙冒烟,舌头发麻,却听上面传来一道堪称温柔的嗓音,“若是累了就停下,不必硬撑。”

关素衣心弦略松,继续往下念,不过两刻钟就听见身侧传来细微的鼾声,抬头看去,却发现圣元帝又像上回那般睡着了,只不过表情更为沉静,嘴角微弯,仿佛做了一个好梦。四面八方全是火盆散发出来的热度,将严冬烘烤成融融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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