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无法原谅（2/2）
他们两个隔着清清的雨帘互相凝视着，可他们却又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透过雨帘来猜测彼此的表情。
他们谁也没敢说话，就这样互相凝视着。一个在雨中哭泣，一个在屋里哭泣。一个被雨淋透，一个却身材干干净净。这一刻，世间只有两个世界，一个湿，一个干。而世间也只有两种人，一个婉君，一个夕颜。
婉君还是没能忍住，他不想一个人站在这个世界往孤单的观赏夕颜的世界了。他哭着跑出往，一把抱住他。
“夕颜，我终于知道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发抖的厉害，或许是出于畏惧，抑或是出于内疚。总之，他抱着她的时候，心就在发抖。
“杜婉君，你还有脸来这里？”
婉君一把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
“你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来这里，打搅我的生活？你难道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
他发疯似的在雨中怒吼着，背上的药篓也从他身上滑落，似乎想参与一下他的恼怒。
可他的恼怒还没保持多久，他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杜婉君，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婉君见夕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跑过往扶起他。
“夕颜，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来，可是我假如不来，那还是人吗？当初不知道你往了哪里？我就一直担心内疚着，现在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他的话一次次被雨打断，可雨在大在冷，也禁止不了他把话讲完。
“夕颜，你起来吧，雨太大了，我们回屋说！”
他刚说完，他的胳膊就被夕颜一把打开。
“杜婉君，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还来猫哭耗子假慈哀！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远远不会原谅你的！”
他说完，站起来跑回屋把门关上了。
婉君也随着跑了过往，可还是比他慢了一步。他站在门外敲打着门，祈求他的原谅。
“夕颜，求你把门打开，求你把门打开，求你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门口，可门还是被关得牢牢的，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夕颜贴着门坐着，他无力地抽泣着。
“杜婉君，我求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生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为什么？为什么？”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他们在太常寺的一幕幕。他们一起出宫玩，一起挨李大人骂，一起舞蹈，一起逃命。太多的一起了，可后来他杜婉君只有他自己了，而他却还是他。
“夕颜，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我也知道就算我解释了你也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要说。夕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利用了你，可我并无害你之意。”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无情地打在她身上，没打一下都让他血流不止。
“夕颜，你还记得我们曾发过的誓言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逝世！”
他说完，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了，压在他心里这么久的话也总算说出来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逝世！”
夕颜站起来大笑道：“杜婉君，你走吧。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是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假如还有半点怜悯仁慈之心，就让我在这里走完我的余生可以吗？”
他脸色苍白，安静地站在门前。他知道自己的软弱让他错失了好多选择，也让他在软弱中负重前行着。他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夕颜，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我走了，可是我盼看你能振作起来，由于你还有一个人要守护！”
婉君站起来，站在门口看着依旧紧闭的门，失落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想在碰一下这扇门的，可还是没有勇气再往触碰。
“算了吧，既然他不愿意，那又何必为难他呢？”
他忍着哀哀转身离开了。
“守护一个人？若那个人真的需要他守护，那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呢？”
夕颜本想打开门出往的，可他的软弱还是让他鼓不起勇气出往。
“算了吧，既然守护一个人如此之累，那又何必让自己如此苦楚呢？”
他泪流满面，不知道自己还能守护他多久，更不知道他还能让他守护多久。或许他的守护根本不值一提，在一鹊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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