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1/2）
（由于估算毛病，车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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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我和安琪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我们却已经十分熟悉彼此。
我能从他颈部的脉络察觉他的情绪变更，也能从他视线的焦距创造他的想法。
而安琪也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甚至是我放空状态下一闪而过的动机。
某种无形的气力牵引我靠近安琪。再靠近一点。但是四周的人太多；我不敢。
安琪看出了我的顾虑，神情毫无波涛地转过身。不一会儿，他就堆起了一座小沙丘。
与其说是沙丘，倒不如说是……墓穴。
不太规整的平矮长方形沙堆上，安琪又往中心丢了几块贝壳——似乎某种祭拜的仪式。
我靠着他坐下，“那颗星球上的人，逝世了以后都埋在这样的墓穴里么？”
安琪摇头：“星球本身就是墓穴。”
“哎？”安琪的话……可真消暑。
“这是隔离病人的处所。”
“病人？”我又机械性地问，“跟你一样的情绪过敏症？还要隔离？”
安琪伸手擦过我的头，在我耳畔轻揉两下。他若即若离的眼神让我有点犯晕。
“他们又不在地球。”安琪无奈浅笑，“康榕，宇宙永远比我们懂得的更加复杂。”
“呃……”他的话令我更加糊涂，“你也不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这不是病。”安琪又颠覆自己之前所说，“是咒骂。”
又是咒骂。每次安琪提起这两个字，我都有点发怵。
“宇宙万物除了物理规矩，还有更高的规矩。牛顿一开端研究的是物理法则，到最后却往研究神学了……”安琪将贝壳按着某种规律摆开，“他从一个逝世胡同出来，又进了另一个逝世胡同……”
蓝天白云，沙滩海浪，忽然说起牛顿难免有些煞风景。
不过，只要是安琪说的，我都会感到有意思。
听到后来，我也没弄明确，冬墓星上的人毕竟得了什么病。难道意识形态被重力场过度扭曲也会让人生病？
我正想提问，真正煞风景的“南柯先生”安阑轲忽然打断了安琪的长篇大论。
贝壳快要拼凑成月牙形，安琪却忽然停下了。他直视着无人问津的，绵长堤坝的尽头。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就能认出那人来——即便他没有像邪教传羽士那样穿着玄色斗篷，他依旧让人毫无靠近的**。
隔得那么远，我都能感受到安阑轲身上独占的愤世嫉俗和失看。
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将这两种令人讨厌的气质如此完善地融进自己的狂妄。
安琪起身，一手向后伸出。我迟疑了一下，搭上他的手，随着他朝堤坝走往。
安阑轲穿着与四周休闲游客格格不进的白衬衫和西服裤，样子容貌比上一回更加逝世气沉沉。
他取出两根烟递给我们。这态度倒是不似之前那么讨厌了。
安琪接过两根烟，一起用唇含住。他点烟的时候专注得可爱。
清淡的烟袅袅穿过他的指缝。他将口中一根烟递给我，我拒尽不了。
这是我第一次吸烟。漫进口腔的烟草燃烧的余味些微呛人，但扔掉烟蒂后绕在手指上的薄荷烟味却挺舒服。
安琪与安阑轲不咸不淡地聊着什么，我几乎没听进往几句，直到安琪问他为什么停刊。
“停刊？《星际南柯》吗？”我十分意外。好好的杂志为什么要停刊？
“观星台也不要了。”安阑轲无所谓地耸肩，“就当是给他的新婚贺礼。”
他沉默片刻，又补充道：“我欠他的。”
我忍不住翻白眼。天才科学家总是答非所问吗？
“你们确实很像。”安阑轲忽然直视我。不知为何，他的眼力让我毛骨悚然。
这似乎是我最崇拜的科学家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不明所以，看了看安琪：“我们像吗？”
“安叔叔说的是你和你妈妈。”安琪又看向安阑轲，“他们不像，是完整不一样的两个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和母亲不像的。
“她很有魅力，不是吗？”我蓦地想起，上回安琪这么说母亲时，也是这样的神情，“你们父子，都一样。”
天才科学家与高智商的外星人之间的对话，果然不是我这种凡人能懂得的。
很快，我又陷进意识盲区。
等我回过神，安阑轲已经不知往向何处，而安琪又在吸烟。
或许是由于在烈日下站了太久，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发白。
“中暑了？”安琪扶住我，薄荷烟味又一次让我心猿意马。
“没事。南柯先生呢？”我总感到有人会看到我们，有点为难。
“走了。他刚刚……想在这里自杀。”
我惊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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