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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雾里观花(上)(2/2)

旬月未定。”

这当然不行,所以赵贞吉一致仕,高拱立即就破除了这个自缚手脚的制度,仍恢复总督、协理戎政各一员。

与世宗时代不同的是,总督、协理戎政各给关防之印。在蓝本的历史上,从此之后,戎政府制只是稍有更改,但总体基础沿袭下来,直至明朝灭亡。

这么回想一下就很明确了:京营的大权,曾经一度全操于内廷,而现在,内廷却被文官团体和武臣勋贵们排挤出了京营核心权利之外,即便是御马监掌印太监,实在也只是在京营挂名,充作监军而已,不再享有指挥调动等实权。

正是由于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职务固然权利大减,但却仍然拥有相当重大的意义,因此一直让司礼监首席秉笔兼掌。

然而,高拱现在却偏偏针对首席秉笔“兼掌过多”动手了。

高拱的建议是,首席秉笔的重要任务,应当是参与批红,不应当过多的兼掌其他事务,其目前的兼掌如东厂、如御马监,最好一并放弃,假如皇上担心拆分太多而影响首席秉笔在内廷的权威,那么至少也应当拆分一项出往,交于其他秉笔太监分掌。

这个建议,实在就是高拱这道疏文的核心,其他的说法,诸如“以前只有三四个秉笔,每人要兼管三到四个内廷重要机构,所以应当添设秉笔,今后每位兼掌两个机构就行之类”的话,实在都是为了不使“削冯保”显得太突兀而为之的。

冯保对此大为不满,这是确定的,但他不满没有用,这件事他是属于“直接当事人”,脸皮再厚也不好自己跳出来说“咱爷们不累,爷们干得了”。

没措施,冯保只好再次连夜往找张居正讨教,看看这位张先生有没有什么措施来解决。

在往往张大学士府的路上,冯保心里一会儿发狠,一会儿发怵。

发狠不必说了,被人逼到这个份上,别说冯保这种面似和气,实在鹰视狼顾之辈,就算泥菩萨只怕也要赌气。

发怵则是真的有点慌了,高拱这一次的手段看似凌厉,但却很有分寸,一点都不像他做其他事的作风:他没有直接上来就请求削全部司礼监的权——也就是说,他不动内廷这个整体的权,他只是把这种权利,从三四个人分到五六个人头上往。

别看同样是分权,差别可是宏大的。

前一种直接削权于司礼监,由于司礼监实在是天子的一只手,削司礼监的权相当于削天子的权,即便今上对高拱信重简直不能形容,但高拱假如这么做,天子哪怕终极批准,心里也必定会有一些不满。

但是后一种则不然,司礼监蓝本是十分权利,里头的大太监们可能各掌三分,而按照高拱这一轮措施削完,大太监们被削了权,可能每人就只剩两分权了,但是司礼监整体仍然是控制着十分权,一点也没削。

这样一来,大太监们或许不满,可是天子就无所谓了——反正他手头的权利一点没削。

冯保慌就慌在这儿了,这代表天子本人几乎不可能会对这个建议产生反感,鉴于那天天子的表现,似乎也很怕高拱持续追问他到底为何昏倒,那么这次十有**就会顺水推船,批准高拱的建议,把自己昏倒的责任甩锅给司礼监——就是你们照顾不周嘛,高先生法眼如炬!

此时此刻,冯保感到只有张居正,或许还能有措施为自己挽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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