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击即中，永绝后患（1/3）
关卓凡正要开口，慈禧轻声说道：“穆宗天子见喜，以及之后的这些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这几句话，声音既轻，语调也大致是温和的，并没有什么怨怼的意味，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关卓凡会给出什么答案，慈禧大约是想象的出来的。
关卓凡愣了一愣，这才发觉，慈禧方才说的“穆宗毅天子的邪毒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只是在自我设问，并没有要他解答的意思慈禧认为，太医院有“定论”的，只是“邪毒”断定为“杨梅”至于“杨梅”从何处而来，折腾了一大轮，迄今还是一桩无头公案。
这就有点儿为难了：等一会儿，我还得想方法把这个话头引回来，引到唉，您圣母皇太后的身上。
“回太后，”关卓凡说道，“穆宗毅天子见喜，假如禀知了太后，太后却不能回京探视，那不是徒然令圣躬辗转，清夜难安？彼时，太后的凤体，如何受得了这样子的搅扰？”
顿了一顿，“还有，太后固然圣明，毕竟不是医生，穆宗毅天子的病情，就禀知了太后，也未必呃，所以，怎么看，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因此，臣勇敢，宁肯事后受太后严谴，也不敢拿见喜的事情，上烦厪虑。”
严谴？
慈禧心中苦笑。
“穆宗毅天子的天花之喜，”关卓凡持续说道，“固然终极大致痊愈，可是，几乎已经耗尽了本源！此时，邪毒趁机大肆作怪，圣躬衰弱，根本无力与抗，终于药石罔效，龙驭上宾。”
微微一顿，“这个，就更不敢禀知太后了算一算日子，那个时候，太后正在呃，彼时、彼刻，万万不敢拿这种消息搅扰圣躬的！”
慈禧差点儿就说了出来：“你不敢搅扰的，只是你自己的儿子吧？”
终于忍住了。
沉默片刻，慈禧说道：“这些事儿，不说给我听，对外头怎么交代呢？”
“这个，自然是说，”关卓凡说道，“此事若禀知圣母皇太后，徒乱慈意，却无大局无补。圣母皇太后现在天津，为先帝静心祈福，此莫大功德，不能中途而废。”
微微一顿，补充了一句：“朝堂之上，并非臣独持此议，臣下之中，第一个主意不能拿穆宗毅天子的病情，往搅扰圣母皇太后的清修的，实在是恭亲王。”
慈禧真正是苦笑了。
若不是你在后面摁着他的头，恭亲王如何能做如是说？
过了一会儿，慈禧轻轻叹了口吻，说道：“这个话，只好迷迷外人的眼。东边儿呢？你是怎么说服她的？总不能也说什么不能搅扰我的清修吧？实在，我出居天津，为先帝祈福什么的，她本来就是半信半疑的这一层，我看得出来。”
“回太后，”关卓凡慢吞吞的说道，“母后皇太后那儿，倒不必这么说。”
顿了顿，“实在，未等臣开口，母后皇太后就主动提了出来，不好拿穆宗毅天子见喜的事情，往搅扰圣母皇太后的。”
啊？
慈禧大出意料。
她诧异的说道：“为什么呢？她是不是怕我怪她？可是，天花不比别的，胎毒所蕴，不是人力可以委曲，也怪不得什么人呀？”
“呃，”关卓凡说道，“不是由于这个。”
“那”
关卓凡迟疑了片刻，做出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声音也微微的放低了，说道：“实在，圣母皇太后出居天津，真实的目标是什么，母后皇太后是晓得的。”
慈禧呆了一呆，才反响过来。
“轰”的一声，晴天霹雳。
她浑身一颤，晃了一晃，眼见又要倒了下来。
关卓凡身材前倾，屁股已离开了座椅，手也伸了出往，正筹备故技重施，接应圣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自个儿又坐稳了，摆了摆手。
关卓凡紧盯着慈禧，欲起未起的姿势，保持了一小会儿，断定她不会再有昏倒之虞了，才坐回了自己的座椅。
慈禧的手，收了回来，虚虚的按在自己的胸口，微微的颤动着。
她闭着眼睛，脸庞上，略微恢复过来的一点血色，又无影无踪了。
过了好一会儿，慈禧长长的透了口吻，放下了手，睁开了眼睛。
脸色，依旧是惨白惨白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说话了，声音低沉而发抖，“她是怎么知道的？是哪个走漏了风声？”
“没有人走漏风声。”
“那”
“假如必定说有，那就是太后自个儿了。”
慈禧猛地抬开端来，“我自个儿？”
“圣母皇太后出居天津，”关卓凡说道，“长春宫、太极殿那一块儿，穆宗毅天子呃，就算没王蜂了。母后皇太后放心不下，过往查问起居饮食，事无巨细，逐一检视，最后，居然进了长春宫的小厨房。”
“小厨房？”
慈禧愕然。
长春宫的小厨房，连她自己，都从来没有进往过。
“是。”
“那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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